纳瓦尔尼去世一年后，俄罗斯反对派在失去魅力领袖的情况下挣扎

一年前，俄罗斯监狱部门在一份简短的声明中发布了这个令人震惊的消息：反对派领导人在北极圈的流放地服刑。

在47岁的纳瓦尔尼去世后的一年里，俄罗斯反对派一直在努力寻找反对弗拉基米尔·普京（Vladimir Putin）总统的立足点。

在国内被宣布为非法，在没有普京最凶猛的敌人的情况下流亡国外，它未能形成一个统一战线和一个明确的行动计划来反对克里姆林宫。相反，敌对团体相互指责，一些人认为这是在诋毁对方，争夺影响力。

纳瓦尔尼的死是对希望的打击

纳瓦尔尼的支持者奥列格·伊万诺夫（Oleg Ivanov）说，纳瓦尔尼的死是“一个无法回头的点”，留下了一个无法填补的空白。伊万诺夫在俄罗斯2022年入侵乌克兰后离开了俄罗斯，现居洛杉矶。

伊万诺夫在接受美联社采访时说：“阿列克谢是俄罗斯唯一的希望，至少是潜在的和假设的，他是某种有意义的领导人，能够团结所有愿意改变我们国家和我们生活的人。”

伊万诺夫参加了2017年在俄罗斯各地爆发的大规模抗议活动，他说，自从纳瓦尔尼去世以来，“恐怕没有人能以某种方式抵抗”克里姆林宫。

纳瓦尔尼是第二个突然去世震惊俄罗斯和世界的反对派领导人。2015年2月，著名政治家鲍里斯·涅姆佐夫（Boris Nemtsov）在克里姆林宫附近的一座桥上被枪杀，几天后，他和纳瓦尔尼等人将领导一场大规模的反普京集会。

数百万人观看了他的反腐视频

纳瓦尔尼对“美丽未来的俄罗斯”的愿景，即领导人由自由和公平选举产生，腐败得到遏制，民主制度发挥作用，为他在这个幅员辽阔的国家赢得了广泛的支持。

他的个人魅力和讽刺幽默吸引了年轻、精力充沛的积极分子站在他身边——根据他去世八个月后出版的回忆录《爱国者》（Patriot），这支队伍更像是“一家花哨的初创公司”，而不是秘密的革命行动。

他们一起制作了丰富多彩的专业视频，揭露政府官员的腐败。数百万人在YouTube上观看了这些视频，数万人参加了集会，尽管当局加大了对异见人士的打击力度。

用染料攻击，然后下毒

由于纳瓦尔尼渴望担任公职，当局的回应是对他、他的盟友甚至亲属提起多项刑事指控。他经常被监禁，遭到克里姆林宫支持者的人身攻击，其中一人向他脸上扔绿色染料，几乎使他一只眼睛失明。

他在2013年的莫斯科市长竞选中获得第二名，当时他被指控操纵选举。2017年，他宣布了竞选总统的计划，并在全国各地建立了一个庞大的地区办事处网络，招募了当地的活动人士。当他最终被禁止竞选时，他让这些办公室继续营业，将触角延伸到俄罗斯的11个时区。

2020年，纳瓦尔尼被神经毒剂中毒，他将其归咎于克里姆林宫，而克里姆林宫一直否认参与其中。他的家人和盟友努力让他飞往德国接受治疗和康复。五个月后，他回到了俄罗斯，在那里他被囚禁了大半生。

但即使在监狱里，在持续压力和监视的极其恶劣的条件下，纳瓦尔尼也找到了传递信息的方法。他广受欢迎的社交媒体账户定期更新有关监狱生活和政治声明的讽刺短文。

死亡被认为是自然原因，但盟友称他是被杀的

当局将纳瓦尔尼于2024年2月16日宣布的死亡归咎于自然原因——血压突然升高和慢性疾病。他的家人和盟友否认了这一说法，并坚称他是在克里姆林宫的命令下被杀害的，而俄罗斯官员否认了这一指控。

3月1日，数万人聚集在莫斯科，这是一个罕见的抗议活动。在这个国家，任何街头集会，甚至是一个纠察队，往往都会立即被逮捕。之后的几天里，人们带着鲜花来到他的坟墓前。

他的长期盟友弗拉基米尔·阿舒尔科夫（Vladimir Ashurkov）称纳瓦尔尼是“一位政治人物，他基本上定义了过去15年的这一代俄罗斯人。”

阿舒尔科夫在伦敦接受美联社采访时表示：“当他活着的时候，即使在监狱里，他也在大声疾呼，反对战争和普京的暴政。”

普京的流亡对手面临“黑暗时期”

他发誓要继续战斗。她定期录制视频，向支持者发表讲话，并会见了西方领导人和高级官员，为反对普京及其乌克兰战争的俄罗斯人发声。

纳瓦尔尼的反腐败基金会继续通过丰富多彩的视频揭露俄罗斯的腐败，并偶尔在国外组织抗议活动，谴责普京和乌克兰战争。

8月的里程碑事件释放了伊利亚·雅辛（Ilya Yashin）和弗拉基米尔·卡拉-穆尔扎（Vladimir Kara-Murza）等其他关键持不同政见者，有望重振因纳瓦尔尼之死而搁浅的反对派运动。然而，到目前为止，他们还没有超出与西方官员和流亡支持者的会面，或者几次集会的范围——这些行动不太可能削弱普京的战争努力，也不太可能削弱他对剩余异见人士和普通俄罗斯人不断加大的镇压力度。

阿舒尔科夫说，俄罗斯和乌克兰目前的局势是“黑暗时期”和“困难时期”。

但他指出，纳瓦尔尼在生活中经历了许多困难和压力。

“他给我们所有人的建议和激励是，‘不要坐着不动。试着做点什么来改变现状，并为改变做好准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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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联社记者Kwiyeon Ha在伦敦对此有贡献。